1927年中秋,新加坡灯塔的月光被血渍染得发红。苏明漪攥着银簪,在阵痛间隙将簪头莲花纹按进林诚毅掌心:“若有不测,带月娘去槟城...”话未说完,产婆的惊呼刺破夜幕:“是个少爷!”
林诚毅颤抖着接过裹在蓝绸襁褓里的孩子,月光透过灯塔窗棂,在婴儿眉间映出月牙状胎记。苏明漪虚弱地笑了:“就叫...月朗吧。”她的指尖抚过女儿熟睡的脸,三岁的月娘正蜷在床边,怀里还抱着陈振邦送的广彩瓷片小吊坠。
然而月圆之夜的喜悦未散,危机己至。次日清晨,码头传来爆炸声——三菱商社雇佣的海盗伪装成华商,炸毁了三艘装载战略物资的货轮。林诚毅冲出现场时,衣襟还沾着妻子的血,却在残骸中发现了熟悉的蛇形徽记——东印度公司的残余势力卷土重来。
“他们要断我们的生路。”苏明漪裹着棉被坐在病床上,银簪别着的蓝玫瑰绢花被冷汗浸透。她突然抓住林诚毅的手,将账本塞进他怀里:“上个月,暹罗王室密使找过我...说要用翡翠矿脉换护航船队。”
月朗的啼哭突然响起,惊飞了窗台上的夜枭。月娘爬起来,用乳牙咬开麦芽糖,塞进弟弟嘴里:“囡囡哄弟弟,阿爹去打坏人!”林诚毅望着女儿沾满糖渍的小手,又看了看襁褓中皱巴巴的儿子,腰间的玉符突然发烫——那是郑和船队遇袭时才会出现的征兆。
深夜,林诚毅带着洪门兄弟潜入海盗据点。月光下,他看见仓库里堆满印有“东印度公司”字样的鸦片箱,箱角还沾着矿洞的红土。当他撬开最底层的木箱,瞳孔骤缩——里面竟是用翡翠扳指熔铸的新式枪械零件。
“原来翡翠矿脉的交易是幌子!”陈振邦的怒吼混着枪声传来。他虽重病缠身,手中的广彩瓷片却舞得虎虎生风,瓷片划破敌人喉咙的瞬间,咳出的血滴在月朗满月时送的金锁上。
与此同时,苏明漪抱着月朗躲在灯塔密室。月娘举着贝壳风铃挡在弟弟身前,脆生生地喊:“不许欺负我弟弟!”密室墙外传来脚步声,苏明漪握紧银簪,却听见女儿惊喜的声音:“阿爹!凤凰灯亮了!”
林诚毅浑身是血地撞开密室门,手中攥着半枚翡翠扳指。他将扳指按进玉符凹槽,灯塔顶端的凤凰雕塑突然喷出蓝光,照亮了海面逃窜的海盗船。月朗的啼哭在枪声中格外清亮,仿佛在为这场胜利喝彩。
晨光初现时,商盟船队凯旋。苏明漪抱着儿女站在船头,月娘的瓷片吊坠与月朗的金锁碰撞出清脆声响。林诚毅将缴获的翡翠枪械零件熔成一对镯子,内侧刻着“月娘”“月朗”。
“看,玫瑰开了。”苏明漪指着灯塔下新栽的蓝玫瑰,花瓣上还凝着昨夜的硝烟。月娘摘了朵花别在弟弟发间,月朗咯咯笑着去抓姐姐的辫子。陈振邦倚着船舷,望着这一幕老泪纵横,广彩瓷片在朝阳下晃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他们用血泪铺就的,永不熄灭的商盟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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