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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瑶韵事续缘篇30

小说: 琼瑶韵事续缘篇   作者:婵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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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绿萍,你今天真美。”楚濂推开门,玄关的感应灯亮起,映出绿萍坐在轮椅上的身影。她穿着银灰色的长裙,裙摆如流水般垂落,恰好遮住空荡荡的右裤管,脸上的淡妆让她看起来神采奕奕,仿佛回到了舞台上的模样。绿萍转动轮椅,桌上的烛台映得她眸中闪烁:“我给你准备了宵夜。”

楚濂脱下雨衣,闻到厨房里飘来的奶油蘑菇汤香,心中涌起暖意。他拉开餐椅,却在看到餐盘的瞬间 froze——瓷盘里躺着的不是食物,而是那只碳纤维义肢,关节处的雕花在烛光下泛着冷光,旁边整齐摆着刀叉,刀刃折射的光晃得他眼晕。“你……”他猛地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绿萍的笑容纹丝未动,指尖轻轻抚过义肢的敦煌纹样:“怎么了?这不是你赐给我的‘礼物’吗?我每天都要伴着它吃饭、睡觉、呼吸,你看,”她拿起刀叉,金属相击发出清响,“我还特意学了如何用它摆盘。”楚濂后退两步,撞翻了身后的花瓶,水泼在义肢上,像极了车祸那晚的血迹。

“绿萍!”楚妈妈披着睡袍冲下楼,看到眼前的场景捂住嘴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绿萍转向她,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温柔的残忍:“妈,我在给楚濂上一课—— lesson about what it's like to live with a broken leg every day.” 楚沛跟在母亲身后,目光落在义肢的反光处,那里映着绿萍扭曲的笑容。

“太残忍了!”楚濂抓起餐桌上的餐布盖住义肢,却在触到冰冷的碳纤维时浑身一颤,“你明知道我看见这个就……”“就会想起是你害我失去了腿?”绿萍打断他,轮椅突然逼近,吓得楚濂后退半步,“你以为装鸵鸟就能逃避吗?楚濂,你每天说‘对不起’,却连看都不敢看我的‘对不起’。”

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楚沛弯腰捡起花瓶碎片,忽然开口:“哥,也许绿萍姐需要的不是道歉,是……”“是心理医生?”绿萍轻笑,“你们是不是都这么想?觉得我疯了,觉得我在报复?”她转动轮椅面向楼梯,裙摆在地板上拖出细碎的响,“你们错了,我只是让真相不再躲在黑暗里。”

凌晨三点,楚濂躺在楚沛的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的月光。弟弟在一旁翻了个身:“哥,明天带嫂子去看医生吧,她这样……”“她这样都是我害的。”楚濂打断他,声音里带着撕裂的痛,“你知道吗?车祸那天,她本来要去拿落在车里的舞鞋,如果不是我……”他猛地闭上眼睛,却看见绿萍在手术室外苍白的脸。

与此同时,普罗旺斯的别墅里,紫菱在噩梦中挣扎:“云帆!别松手!”费云帆惊醒,立刻把她搂进怀里:“我在,别怕。”她浑身冷汗,攥着他的衬衫领口发抖:“我梦见又掉下去了,可是这次你没接住我。”他吻去她额角的泪,轻声说:“傻瓜,我的手会永远为你张开。”

紫菱抬头看他,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,像极了他们在非洲看过的沙漠日落。“明天拍照时,”她把脸埋进他胸口,“你真的会一首陪着我吗?”费云帆轻笑,指尖梳理她汗湿的头发:“从今天起,我的镜头里只有你一个模特。”她听见他心跳的声音,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:“摄影的秘诀不是捕捉光线,是捕捉爱。”

清晨的楚家厨房,绿萍正在煎蛋,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身上,给银灰色长裙镀上一层金边。楚妈妈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她熟练地用左手打蛋液,义肢稳稳撑在轮椅踏板上。“绿萍,昨天晚上……”“妈,”绿萍打断她,把煎蛋盛进盘子,“昨天是我不对,我…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腕,那里有道淡淡的伤疤,“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楚妈妈走过来,握住她空闲的左手:“孩子,我知道你苦。可是这样下去,你和小濂都不会好过。”绿萍看着窗外的梧桐树,想起从前在楚家的花园里跳舞,楚濂坐在秋千上给她鼓掌。“妈,”她轻声说,“你说爱情是不是像玻璃?碎了以后,就算粘起来,也会划伤人?”楚妈妈叹了口气,替她把盐罐往手边推了推:“可是玻璃碎了,阳光还是能透进来。”

早餐桌上,楚濂始终不敢看绿萍的腿。她穿着长裙,优雅地切着面包,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噩梦。“小濂,”她忽然开口,“今晚早点回来,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。”楚濂握着咖啡杯的手一抖,褐色液体在杯壁上晃出涟漪:“公司还有事……”“是有事,还是不敢面对我?”绿萍的声音很轻,却像根细针扎进他心里。

楚沛放下刀叉:“哥,今天下午我陪你去接嫂子做复健吧?医生说她该试试新的义肢了。”绿萍抬头看他,发现小叔子的目光里没有恐惧,只有心疼。她忽然想起车祸后楚沛每天送花到医院,每束花里都夹着励志小故事。“好啊,”她笑着点头,“我听说新义肢能感应神经,说不定能让我重新走路呢。”

费云帆的摄影棚里,紫菱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薰衣草花墙前,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她发梢。“笑一笑,”他举着相机,镜头里的她像朵刚盛开的雏菊,“想象自己在普罗旺斯的田野上奔跑。”紫菱轻笑,忽然想起那个掉进湖里的午后:“云帆,如果我一首学不会开车,你会嫌弃我吗?”

“怎么会?”他放下相机,走到她身边,“你连法语都能在三个月内考到B1,还有什么学不会的?”他替她调整裙摆,指尖划过布料上的小雏菊图案,“知道我为什么选薰衣草做背景吗?因为它的花语是‘等待爱情’,而我最幸运的事,就是等到了你。”紫菱抬头看他,发现他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,比任何镜头都更真实。

夜幕再度降临楚家。绿萍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,卸去脸上的妆,镜中倒影逐渐恢复成苍白疲惫的模样。她摸了摸右膝的伤疤,拿起那只义肢,关节处还残留着昨晚的汤汁。“对不起,”她对着义肢轻声说,“我又拿你出气了。”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,她迅速戴上义肢,整理好裙摆。

楚濂走进卧室,看见绿萍正对着镜子微笑,那笑容让他想起他们的新婚之夜。“电影准备好了吗?”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。绿萍转动轮椅,指向床头柜上的DVD:“是你最喜欢的《罗马假日》。”他走过去拿碟片,却在掀开被子时猛地后退——那只义肢正躺在枕头边,脚踝处的雕花对着他,像只睁开的眼睛。

“为什么?”楚濂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“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?”绿萍看着他惊慌的样子,忽然笑了:“折磨?我只是把你给我的‘礼物’放在该放的地方。你看,”她拿起义肢,在手里轻轻转动,“它陪我睡觉,陪我吃饭,陪我面对镜子里的自己,而你呢?连看它一眼都不敢。”

“够了!”楚濂抓起义肢扔进衣柜,“我受够了!你根本不想原谅我,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!”绿萍看着他泛红的眼眶,忽然觉得累了。她转动轮椅靠近衣柜,取出义肢抱在怀里:“对,我是在报复。报复你让我再也不能跳舞,报复你让我每天都要问自己‘为什么是我’,报复你让我连恨都变得这么无力。”

楚濂靠着衣柜滑坐在地,双手捂住脸。绿萍望着窗外的月亮,想起曾经在月下跳舞的自己,那时的月光像舞台上的追光灯,而现在的月光冷得像冰。“楚濂,”她轻声说,“我们离婚吧。这样你不用再害怕,我也不用再假装原谅。”他猛地抬头,看见她眼中的坚决,忽然想起大学时她决定参加全国舞蹈比赛的模样——同样的眼神,同样的决绝。

“不,”他摇头,“我不会和你离婚的,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……”“一辈子?”绿萍轻笑,“你连一个月都撑不到。”她转动轮椅向门口走去,裙摆扫过地板,“明天我会搬回娘家,这只义肢,”她顿了顿,“就留给你做纪念吧。”

楚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忽然想起婚礼那天她的誓言:“我愿意和你共度一生,无论健康还是疾病。”而现在,他才明白,真正的疾病不是失去腿,而是失去爱的能力。衣柜里的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座墓碑,纪念着他们死去的爱情。

普罗旺斯的星空下,费云帆和紫菱躺在草坪上,看着流星划过天际。“许个愿吧。”他轻声说。紫菱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眼里有星光闪烁:“我希望绿萍姐能找到真正的平静,希望楚濂哥能学会承担。”费云帆揽紧她的肩:“有些伤口需要时间,有些原谅需要勇气。”

紫菱转头看他,发现他下巴上有胡茬,是今早忘记刮了。她伸手摸了摸,忽然笑了:“云帆,你知道吗?真正的勇敢不是不害怕,是害怕的时候还能握住对方的手。”他低头吻她,尝到她唇角的甜味——那是白天拍照时偷吃的马卡龙。远处的薰衣草田在风中轻语,像在诉说无数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。

楚家的卧室里,楚濂终于鼓起勇气,从衣柜里取出那只义肢。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敦煌飞天纹样,忽然发现雕花的缝隙里藏着细小的划痕——那是绿萍无数次穿戴时留下的痕迹。他坐在床边,把义肢放在腿上,像当年她教他跳交谊舞那样,轻轻转动关节。月光透过窗户,在义肢上投下他的影子,与她的痕迹重叠在一起。

“对不起,”他对着义肢说,“这次,我不会再逃避了。”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。远处的钟楼敲响十二下,楚濂抱着义肢躺在床上,忽然明白:真正的原谅不是忘记伤害,而是愿意和伤害一起生活,就像绿萍每天戴着义肢跳舞那样,带着疼痛,却依然美丽。

三个时空的夜,此刻都带着各自的重量。绿萍在娘家的床上辗转难眠,紫菱在费云帆怀里沉沉睡去,楚濂握着义肢望向窗外的月亮。有些故事还没有结局,有些伤口还在愈合,但月光总会照亮黑暗,就像爱,总会找到回家的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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