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楚家客厅的对峙】
楚濂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，威士忌在水晶杯底晃出涟漪：“绿萍，我们好歹夫妻一场……”
“夫妻？”绿萍的剪纸刀悬在指尖，红纸上的牡丹花瓣落了一地，“费云帆没告诉你，昨晚紫菱说梦话时，喊的是谁的名字吗？”
费云帆的威士忌杯“砰”地砸在大理石桌面，琥珀色液体溅在袖口：“绿萍小姐，有些话——”
“她说‘楚濂哥，别离开我’。”绿萍笑着抬头，剪刀尖在阳光里闪着冷光，“云帆先生，你胸前的‘幸福双星’，是不是突然不那么幸福了？”
紫菱的指甲掐进掌心，盯着楚濂瞬间惨白的脸：“绿萍姐，那只是个梦……”
“只是个梦？”绿萍突然将剪纸刀拍在桌上，刀刃没入木纹三寸，“我的腿被碾碎时，楚濂抱着你说‘别怕’，是不是也只是个梦？”
【黑色保时捷里的沉默】
引擎声在深夜的台北街头格外刺耳，费云帆的指节攥着方向盘，泛出青白。紫菱盯着他袖口的酒渍，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。
“云帆……”
“我在听。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却在她发抖时，不动声色地调高了暖气。
“绿萍姐她……”
“她想毁了所有人。”费云帆猛地刹车，红灯在他眼底碎成血珠，“包括她自己。”他忽然转头看她，目光像被雨淋湿的兽，“但我不会让她毁了你。”
【Dreams Link办公室】
紫菱趴在办公桌上看策划案，费云帆的指尖忽然掠过她后颈：“这个活动需要你穿露肩礼服。”
她缩了缩脖子：“会不会太张扬？”
“你的肩线很美。”他替她别好钢笔帽，“就像绿萍的脚背——”他忽然顿住，指腹蹭过她耳垂的结痂，“抱歉，我不该提她。”
紫菱抓住他的手，放在自己心口：“你听，这里跳得很稳。”她望着他眼底的阴影，“就像你说的，有些事需要时间。”
【西门町电影院】
雨珊的爆米花桶“哐当”落地，楚沛的唇还压在她额角。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，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正在拥吻。
“你发什么疯！”她抹着脸后退，撞上身后的情侣座，“小锦知道你这样吗？”
“我和小锦只是普通朋友！”楚沛攥着她手腕，指腹蹭过她跳得飞快的脉搏，“那天在舞蹈室，我是怕她摔倒才扶住她腰……”
“扶住腰需要摸到屁股？”雨珊瞪着他，却在看见他耳尖的红时，忽然想起他替自己捡钢笔时，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。
楚沛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：“你摸，这里跳得很快。”他望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，声音轻得像电影配乐，“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这么快。”
【楚家卧室的血色】
楚濂的白衬衫洇着血，绿萍的剪刀还插在他小臂上，刀柄在吊灯下晃出残影。
“你说你从没爱过我！”她的义肢碾过满地碎纸，“你说娶我是为了还债！”
“那时我太年轻……”楚濂咬着牙拔剪刀，鲜血溅在绿萍的剪纸画上，红牡丹变成狰狞的血花，“但这几年我试着去爱你，真的试过……”
“试？”绿萍忽然笑起来，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他——里面是他们的结婚照，她穿着婚纱，他别着紫菱送的海豚领带夹，“你让我怎么相信，一个把初恋藏在领带夹里的男人，会爱上我？”
【随心咖啡馆的午后】
研磨机的声音混着蓝山咖啡香，随心的指尖掠过紫菱的素描本：“你画的绿萍，裙摆像振翅的蝴蝶。”
紫菱望着画中旋转的芭蕾舞者，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：“她以前跳舞时，真的像蝴蝶。”
“蝴蝶折了翼，也会学会用脚行走。”随心替她添了块提拉米苏，“就像我带着雨珊过了二十年，现在也等到了展鹏。”她忽然握住紫菱的手，“原谅不是妥协，是让自己解脱。”
费云帆站在玻璃门外，看着阳光落在紫菱发间，忽然想起绿萍论坛里的最后一条留言：“原来恨一个人，不如恨自己放不下。”
【楚家老宅的子夜】
绿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义肢上缠着带血的纱布。楚濂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，带着威士忌的味道。
“疼吗？”他站在门口，小臂缠着绷带，手里攥着她的芭蕾舞鞋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她别过脸去，却在看见他掌心的老茧时，忽然想起他替自己系鞋带的样子——那时她还没装义肢，他的手指会蹭过她残肢的纱布。
楚濂忽然单膝跪地，把舞鞋放在她脚边：“这是你车祸前最后一场演出的鞋，我一首收着。”他抬头看她，眼里映着床头的小夜灯，“绿萍，我们重新开始吧，这次不还债，只谈爱。”
绿萍的指尖划过鞋面的缎带，忽然笑了，眼泪砸在舞鞋上：“楚濂，你知道吗？你系鞋带时的样子，特别像我爸爸。”她忽然弯腰吻他，带着铁锈味的血与威士忌的苦，“但我想要的，是爱人的吻。”
【Dreams Link新品试衣间】
紫菱对着镜子调整肩带，费云帆忽然从身后环住她，指尖掠过她锁骨：“这里该戴条锁骨链。”
“会不会太露？”她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影子，他的下巴蹭过她发顶，像只撒娇的大猫。
“不会。”他替她戴上新设计的钻石项链，“你是我的缪斯，该让全世界看见你的光。”他忽然转身时，袖口露出道新伤——是今早替她取高处的设计图时，被画框划的。
紫菱抓住他的手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：“云帆，你知道吗？你受伤时皱眉的样子，特别像怕打针的小朋友。”
他愣了愣，忽然笑起来，低头吻住她唇角：“那小朋友需要缪斯姐姐的奖励。”他望着她眼底的星光，“比如……今晚的月光晚餐。”
台北的夜在霓虹中流转，绿萍站在落地窗前，望着远处Dreams Link的广告牌——紫菱穿着露肩礼服，颈间的钻石项链像碎星。她忽然摸出抽屉里的剪纸刀，在红纸上轻轻勾勒——这次不是牡丹，是两只交颈的天鹅。
楚濂从身后抱住她，闻见她发间久违的玫瑰香：“在剪什么？”
“剪我们的未来。”她举起红纸，天鹅的翅膀上缀着细小的钻石，“用碎钻补的，像不像舞台上的聚光灯？”
他吻她耳后，触到她颤抖的脉搏：“像，就像你第一次谢幕时，眼里的光。”
而此刻的紫菱，正倚在费云帆肩头看月亮。他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——是只有他们懂的“我爱你”。远处的咖啡馆飘来蓝山咖啡香，就像有些伤口正在结痂，有些爱正在发芽，而月光下的每一个吻，都是时光写给有情人的情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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